“朕要封归晚为皇后!”
沈梦微手中的茶盏不自觉晃悠了下,眼中是一闪而过的失望。
“微微,你要理解,归晚身份比较特殊,也只有皇后之位才能与之匹配,我也是为了稳固朝局,才出此下策的!”
“不过你放心,就算你降为贵妃,也依旧是我心里唯一的妻子。”
可他这句话,沈梦微早已听腻了。
曾经,谢瑾舟承诺她是这宫里唯一的女人。
可他登基的第一年,淑妃住进了琉璃宫。
他说是因为要稳定边疆,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。
登基的第二年,贤妃住进了安福殿。
他说礼部尚书编纂典籍有功,只求了这么一个赏赐。
她一次又一次地妥协。
到后来,偌大的后宫住进了连沈梦微都记不清的女子。
他说,不管她们如何她都是他唯一的皇后,唯一的正妻。
可如今,就连这一点仅有的虚名谢瑾舟都要剥夺了。
沈梦微怔怔地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就连曾经的满心欢喜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得麻木了。
沈梦微起身朝着谢瑾舟福了福身子:“臣妾遵旨!”
反正她要回家了,这些东西她也不在乎了。
只是紧紧握着手腕上那串珠子,那是保国寺前两日才让人送来的。
“我不是和你说过不用向我行礼吗?”谢瑾舟拉着沈梦微的手将她扶了起来,心里却没来由有些烦躁:“你什么时候变得和这里的人一样封建迂腐了。”
是啊,她和谢瑾舟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,却因为一次意外阴差阳错地留在了这里。
为了生存躲过了一次又一次尔虞我诈,刀光剑影,九死一生才换来如今的位置。
她甚至还能清晰地记着谢瑾舟登上皇位那天说的话。
他说不管是九五之尊还是匹夫走卒,不管在现代还是古代,他这一辈子都只会娶她一个人。
尽管那日的承诺还言犹在耳,却终究抵不过时间的背叛。
“既然陛下要册封新后,我这就让人把这个宫殿收拾出来吧!”
“还请陛下为臣妾另选一处居所才好。”
“你非要这么咬文嚼字地跟我说话吗?”
听到沈梦微疏远淡漠的语气,谢瑾舟心里就来气:
“我也不是故意要废你的,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呢?”
“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栖梧宫是我专门为你修的吗?你还要这样说是想故意气我吗?”
沈梦微静静地站在原地,看着勃然大怒的谢瑾舟:
“臣妾正是因为体谅陛下才会主动让出宫殿的。”
既然要走了,那这些身外之物对她来说也都不重要了。
“你......”谢瑾舟看着面无表情的沈梦微,气愤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往外走:
“既然你这么大度非要把宫殿让给归晚,就滚去西边的荒殿住着吧。”
“臣妾遵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