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睁眼,看着不远处的缅北村落,我笑了。
人不贩我,我不贩人。
人若贩我,我必贩他10086遍。
高铁出站后,我说我们要转出租车—大巴—小巴—面包车—摩的—牛车,转完之后,差不多晚上八九点就到我家。
男友的脸色非常难看,但仍忍着疲惫微笑地问我。
“宝宝,我们是正经处对象的,这次真是去你家?”
“当然啦,到了你就知道啦。”
他好像更害怕了。
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多山。
有亿点点小震撼。
面包车上没几个人,一颠一颠地往前走。
邻座的几个人是从镇上回村里,说的是云南本地方言。
有个花臂大哥自来熟,聊着聊着开始跟旁边的小弟讨论城里人和村里人哪里不同。
仗着我男友听不懂,明目张胆地讨论我男友瘦弱无力。
甚至上手摸了摸男友胳膊上的肌肉。
嘴里还“啧啧”不停。
咱就是说吧,一听见“啧啧”,这全国通用的语气词,是人就知道没好话。
我恶狠狠瞪了对方一眼,用当地话警告他注意分寸。
花臂大哥冷哼一声不说话了。
接下来的路程,我一直在睡。
男友不舍得闭眼,直溜溜地盯着车窗外。
我醒来时,见他给他妈妈发定位。
许是讨论我们山村美景。
正是下午最晒的时候,路上不见一个活物蹦哒。
土坷垃碎石多是我们当地特色,所以车速倒不是很快。
透过昌河车的前窗,能看见不远处有一面迎风招展的红旗。
男友突然推推我:“盈盈,你把身份证给我,我自己拿着呗。”
“你丢三落四的,我拿着安全。”
男友坚持:“不会的,还是给我自己保管吧。”
包里乱糟糟,我刨了半天,抱怨道:“我拿着吧,不太好找。”
“宝宝你再找找,咱们带的东西多,可别压坏了。”
费了半天劲儿,总算刨出来递给他。
他声音明显松快了几分:“车里太闷了,我开个缝隙,有点晕车。”
我心疼坏了,赶忙配合地把窗户拉到最大。
哪知下一秒,他身姿如猴,扒着车窗伸腿就往车外跳。
老天奶!
山路崎岖,稍有不慎,岂不是要摔个骨折!
我吓得赶紧喊停。
“司机!司机!快停车!我的人跳窗跑了。”
“你别跑,”我朝瘸男友声嘶力竭地喊,“快回来!”
在我一声声的真情呼唤中。
他拖着瘸腿跑得更拼了。
讲真,实习那年的田径比赛上,都没见他这么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