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平静开车，不让自己情绪外泄。

是啊，早就物是人非了，认不认识也不重要了。

路上，傅郝泽忽然开口：“阿寒，你怎么会来梅里啊？”

段野寒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：“三年前跟前女友约定过的地方，所以想来一趟。”

半晌，姜青栀清越的嗓音响起：“段先生，开车不要走神，谁的命你都赔不了。”

犀利的话，猛地刺痛了段野寒早已冰冻的心，也瞬间让他清醒过来。

是啊，他已经死了，跟姜青栀提起三年之约又有什么用呢？

傅郝泽瞪了姜青栀一眼：“阿寒你别理她，这人今天怪怪的，跟吃了火药一样。”

“不过阿寒，等出了梅里，你准备去哪啊？要一路吗？”

段野寒通过后视镜，悄悄看着这个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思念的女人，哑声道。

“不了，等车抵达云城，我要去殡仪馆参加一个葬礼。”

车厢内的气氛骤然凝重了几分，傅郝泽也收敛了神色。

“我们坐你的车回云城，陪你一起去吊唁吧，毕竟逝者为大。”

段野寒看了姜青栀一眼，见她沉默着没有表态，微微攥紧了方向盘。

他没有亲人，没有朋友。

自己的葬礼能有人参加，或许走时也不会孤单了。

“谢谢。”段野寒继续匀速开着车。

防滑链在冰雪地面发出哗啦的声响，茫茫白雪掩盖了前行的路。

后座上，傅郝泽把姜青栀揽在怀中，又忍不住问询段野寒的感情史。

“阿寒，当年你为什么要和你女朋友分手啊？我记得那时候你很爱她，QQ动态都是写给她的爱情记录。”

段野寒沉默了一瞬：“她闺蜜说我是她的舔狗，她没有否认，我也就觉得没意思了。”

三年前大学毕业，段野寒熬了两个通宵帮姜青栀设计工作简介。

正要拿给她，却听到她的姐妹们正在吐槽他。

那些话难听至极，可姜青栀只是淡淡摇着手中的酒杯，没有反驳一句。

甚至，神色间还有乐在其中的得意。

也是那一刻，让段野寒觉得特没意思。

傅郝泽立刻帮他说话。

“这些人怎么这样啊，太不道德了！”

“不过也是，姐妹是什么样，就代表这个女人是什么样，阿寒你分的好。”

听着傅郝泽义愤填膺的话，段野寒淡淡应了一声。

“嗯。”

一直沉默的姜青栀冷不防开了口。

“感情是两个人的事，段先生这分手理由未免太牵强了。”

段野寒没接话，她身边的傅郝泽已经不乐意了。

“你懂什么，有些女人就是自己作，把男朋友给作没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