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月师傅送我《青云剑法》后消失无踪。我下山救人,却因剑法暴露被诬陷勾结魔族。公审台上,天魔宗主铁盒亲自废我修为,嘲讽我为“剑人”。奄奄一息的我被投入水牢,却不知那本剑谱正在我怀中发烫。这剑法,废人才能练成。
主角阿羡的小说名是《魔躯之剑:从剑人开始》,由作者“白衣少年云舟”创作,故事情节紧凑,引人入胜,本站无广告干扰,欢迎阅读!最新章节更新于2025-08-13目前在【短篇热门小说大全_最新网络热门小说阅读 - 奥维小说网】上可阅读。
日月师傅那抹笑容,像山巅最后一点雪,被风一吹,便无声无息地化了,只留下空荡荡的屋子和一本纸页泛黄的《青云剑法》。阿羡盯着那本薄薄的册子,指尖拂过封面上遒劲有力的三个字,指尖下的触感粗粝而冰凉,仿佛还残留着日月掌心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温度。
“故人……”阿羡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字,抬头望向门外。苍茫的山色吞没了日月的背影,也吞没了所有答案。山风穿过简陋的竹门,带着深秋的寒意,卷起地上几片枯叶,打着旋儿,落在阿羡破旧的草鞋边。
师傅走了,走得比山风还轻,比晨雾还快。
一股空落落的茫然攥紧了少年的心。这间简陋的木屋,屋前那片被他练剑踩得寸草不生的泥地,屋后每日砍柴的山径……每一个角落都浸透了师傅沉默的影子。如今影子抽离,只留下巨大的、冰冷的空白。他攥紧了手中的《青云剑法》,书页粗糙的边角硌着掌心,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感,像溺水者抓住的唯一一根稻草。
日头一天天升起又落下,山间的日子枯燥得只剩下风声。阿羡独自坐在门槛上,对着寂寥的山谷一遍遍翻看那本剑谱。书页里那些用墨线勾画的小人儿,摆着各种僵硬古怪的姿势,剑路更是平平无奇,甚至有些笨拙,全无传说中仙家剑法的飘逸灵动。他试着依样挥动那柄沉重的柴刀,动作滞涩,只搅动起脚下几片干枯的落叶,连一丝风都带不起。
“故人……青云剑法……”阿羡喃喃自语,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在空旷的屋子里格外刺耳。这册子,连同师傅那句语焉不详的话,像一团迷雾,将他困在这愈发清冷的山巅。他心中某个角落,那个被日月的沉默和这本普通到近乎简陋的剑谱反复按压的角落,终于裂开一道缝隙。一股难以言喻的躁动涌了上来。
这山太小,这屋子太静。他需要去看看师傅口中那个“故人”所在的世界。
决心一下,便再无留恋。阿羡只带走了那本《青云剑法》,用一块洗得发白的旧布仔细包好,紧紧揣进怀里,紧贴着心口。最后看了一眼这生活了十几年的简陋木屋,那被烟火熏得发黑的土灶,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木床……他转身,大步踏上了下山的小路。山路崎岖,两旁的枯树将嶙峋的枝桠伸向铅灰色的天空。山风呜咽着,卷起尘土和落叶,拍打在他单薄的旧衣上,寒意丝丝缕缕地透进来。
越往下走,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焦糊气味就越发浓重,像烧糊了的木头,又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、难以言喻的腥甜。阿羡皱紧了眉头,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几分。转过一道布满碎石的山坳,眼前豁然开朗,山脚下一个原本宁静的小村落映入眼帘。
可那已不是村落。
是地狱。
黑烟如同巨大的、翻滚的毒蟒,从几处仍在燃烧的房舍废墟中腾起,张牙舞爪地遮蔽了半边天空。断壁残垣下,焦黑的木梁扭曲着伸向天空,像濒死者绝望的手臂。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瓦罐、撕裂的衣物,还有……暗红发黑、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,在灰烬中蜿蜒出刺目的痕迹。死寂,只有火焰舔舐残骸发出的噼啪爆响,以及风穿过废墟空洞时发出的呜咽,如同无数冤魂在低泣。
阿羡的心脏猛地一沉,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,几乎停止了跳动。他跌跌撞撞地冲进这片人间炼狱。浓烟呛得他剧烈咳嗽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
“救命……娘……”
一声微弱到几乎被风声盖过的哭喊,像针一样刺穿了死寂!
阿羡猛地循声望去。村口那棵巨大的老槐树,半边树冠已被烧得焦黑。树下,一个穿着天魔宗黑色短打、面容狞恶的魔兵,正狞笑着,手中染血的弯刀高高举起,刀尖对准了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——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、浑身沾满泥灰和血迹的小女孩。
那女孩小小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叶子,满是泪水和惊恐的眼睛死死闭着,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刀落下。
“住手!”
一股滚烫的、完全未经思考的愤怒瞬间冲垮了阿羡的恐惧。他喉咙里爆出一声嘶哑的怒吼,身体比念头更快,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扑了过去!他甚至没看清那魔兵的脸,眼中只有那把即将斩落、沾着无辜者鲜血的刀!
没有武器!情急之下,他右手本能地并指如剑,体内那点微薄得可怜、连日月师傅都未曾言明的气感被这极致的愤怒和恐惧催动,疯狂涌向指尖。脑海里,《青云剑法》第一页那个最简单、最笨拙的刺击动作——那被他不屑一顾的“笨拙姿势”——电光石火般闪过!
“嗤——!”
一声短促的破空锐响!
阿羡的指尖,带着一股微弱却极其凝聚的、难以言喻的穿透之意,精准无比地点在了魔兵握刀的手腕脉门之上!动作生硬,毫无花巧,正是剑谱上那直来直去的笨拙一刺!
“呃啊!”魔兵只觉得手腕如同被烧红的钢针狠狠贯穿,剧痛瞬间麻痹了整条手臂!五指一松,那把沉重的弯刀“哐当”一声砸落在地,溅起几点火星。
魔兵又惊又怒,捂着手腕踉跄后退,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、衣衫破旧如同乞丐的少年。那眼神,如同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。
阿羡一击得手,自己也愣住了,指尖残留着一种奇异的酥麻感。但他来不及多想,一把将吓傻了的小女孩拽到自己身后,用身体死死护住,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。
“找死!”魔兵眼中凶光大盛,另一只手猛地探向腰间悬挂的号角!尖锐凄厉的号角声瞬间撕裂了浓烟弥漫的死寂,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,瞬间引爆了废墟!
“这边!有活口!”
“宰了他!”
“仙族的探子?”
杂乱的呼喝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炸响!十几名同样身着天魔宗服饰的魔兵从燃烧的断墙后、倾倒的柴垛旁猛扑而出,个个面目狰狞,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凶光,瞬间将阿羡和他身后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围在中央!冰冷的兵刃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死亡的寒芒,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。
阿羡浑身冰冷,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。他死死护住身后的小女孩,背脊挺得笔直,面对周围一圈杀气腾腾的魔兵,渺小得像狂风巨浪前的一粒沙。他下意识地摸向怀中那本用旧布包裹的《青云剑法》,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封面,一丝微弱却奇异的暖意,透过布料渗入肌肤。
这暖意如同幻觉,稍纵即逝。下一秒,一个冰冷、粗粝、饱含讥诮的声音,如同毒蛇吐信般,骤然在阿羡身后响起:
“啧啧啧,好一手青云剑法啊!小崽子,跟哪个青云宗的杂碎学的?”
阿羡悚然一惊,猛地回头。
一个极其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背后几步之外,仿佛凭空从浓烟中凝聚出来。来人一身玄黑重甲,甲片厚重如龙鳞,边缘流淌着暗哑的金属冷光,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。他肩上扛着一柄形状狰狞的巨刃,刃身宽阔,布满粗犷的锯齿和血槽,分量感沉重得让空气都为之凝滞。兜帽的阴影深深罩住了他大半张脸,只露出一个线条冷硬、如同刀削斧凿般的下巴,以及一双眼睛——那双眼睛在阴影中亮得骇人,没有丝毫属于人的温度,只有纯粹的、俯瞰蝼蚁般的漠然和一丝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玩味。
周围的魔兵一见到此人,脸上嚣张的杀气瞬间化为极致的敬畏,如同沸水泼雪般消融无踪,纷纷垂下头,躬身行礼,大气也不敢喘一口。空气因这人的出现而彻底冻结,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女孩压抑到极致的抽泣。
那人的目光,像两柄实质的冰锥,刺穿了阿羡单薄的衣衫,牢牢钉在他脸上。兜帽阴影下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了一下,那弧度冰冷得毫无笑意。
“青云剑法?”他低沉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,每一个字都像冰渣子砸在阿羡心头,“青云宗的人,什么时候也学会藏头露尾,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来送死了?还是说……”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嘲弄,“你就是他们派出来,勾结我魔族的……‘剑人’?!”
“勾结魔族”四个字,如同惊雷炸响!周围的魔兵们猛地抬起头,看向阿羡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鄙夷、愤怒和一丝了然。
“不是!我没有!”阿羡脸色惨白,巨大的恐惧和冤屈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,他嘶声辩解,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尖锐颤抖,“是你们!是你们在杀人!我只是想救人!这剑法……是师傅给我的!他……”他急切地想解释日月的来历,想解释那本薄薄的剑谱,可话到嘴边,却只剩下苍白无力的“师傅”两个字。日月是谁?来自哪里?连他自己都不知道!
“师傅?”黑甲人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拙劣的笑话,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沉闷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嗤笑声。笑声戛然而止,他兜帽下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如刀,“带走!押回天魔堡!我倒要看看,是哪个‘师傅’,教出这么个吃里扒外的‘剑人’!”
冰冷的命令如同铁锤砸下。
阿羡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,一股沉重的力量猛地击打在他的后颈!眼前骤然一黑,天旋地转。最后残留的意识里,是怀中那本《青云剑法》隔着布料传来的、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暖意,以及那个黑甲人冰冷目光中,一闪而过的、如同深渊般令人心悸的漠然。
黑暗彻底吞噬了他。
……
意识如同沉在冰冷浑浊的泥沼底部,每一次试图上浮,都被沉重的淤泥拖拽回去。不知过了多久,一阵刺骨的寒意猛地穿透皮肉,直刺骨髓!
“哗啦——!”
一大桶混杂着冰碴的脏水狠狠泼在阿羡脸上、身上。他一个激灵,猛地从昏迷中呛醒,剧烈地咳嗽起来,冰水顺着头发、脸颊流进脖颈,冻得他牙齿咯咯打颤。他试图挣扎,却发现双手被粗糙冰冷的铁链反剪在身后,铁链另一端深深嵌入身后冰冷的石壁。双脚也被沉重的镣铐锁死,冰冷的金属紧贴着脚踝的皮肤。
他费力地睁开被水糊住的眼睛,刺目的光线让他瞬间眯起眼。适应了好一会儿,他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地。
这是一个巨大、古老、散发着浓重血腥和腐朽气息的石台。脚下铺就的巨大青石板上,布满深褐色、难以清洗的污垢,不知是多少年浸透的血迹。石台四周矗立着几根雕刻着狰狞魔神图腾的粗大石柱,图腾的线条扭曲而痛苦,仿佛在无声地哀嚎。石台边缘,是黑压压的人群!无数双眼睛,带着刻骨的仇恨、麻木的恐惧、病态的好奇,密密麻麻地聚焦在他身上,像无数根烧红的针,扎得他体无完肤。
这里,就是天魔堡的“诛魔台”。一个只用来审判和处决叛徒、重犯的地方。
“肃静!”
一声蕴含威压的暴喝如同惊雷滚过全场,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,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议论。一个穿着天魔宗执事黑袍、面容枯槁如树皮的老者,面无表情地走到石台中央,展开一卷腥红的兽皮卷轴,用一种毫无感情的、宣判命运般的腔调高声念诵:
“罪人阿羡!身为人族,私习仙族禁术!更于黑岩村,公然施展青云宗秘传剑法,助纣为虐,残杀我天魔宗同袍!证据确凿!其行径,已形同叛族!罪无可赦!奉宗主铁盒之命,当众废其修为,断其筋骨!以儆效尤!”
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棱的毒刺,狠狠扎进阿羡的心脏。私习禁术?助纣为虐?残杀同袍?巨大的荒谬感和冤屈让他浑身发抖,他想嘶吼,想辩解,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,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、破风箱般的喘息。
就在这时,一股无法形容的、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,如同实质的万仞山峦,骤然降临!整个诛魔台,连同四周黑压压的人群,瞬间被这股纯粹的、充满毁灭气息的力量死死按在原地!空气粘稠得如同水银,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。所有声音消失了,连风声都凝滞了。
一个身影,踏着无形的阶梯,从诛魔台后方最高的那座阴森殿宇中,一步一步,凌空走下。
正是那个黑甲人!天魔宗宗主,铁盒!
他依旧穿着那身玄黑重甲,肩扛那柄狰狞巨刃。此刻他摘下了兜帽,露出真容。那是一张极其冷硬的脸,如同用最坚硬的玄铁铸就,棱角分明,毫无表情。眉骨很高,眼窝深陷,那双眼睛不再有之前的玩味,只剩下纯粹的、冻结万物的冰冷。他每一步踏下,脚下空气都发出一声沉闷的爆鸣,仿佛空间都承受不住他的重量。那股源自他本身的、如同深渊巨兽般的恐怖威压,让整个诛魔台都笼罩在一种令人绝望的死寂之中。
他径直走到被铁链锁死的阿羡面前,停住脚步。居高临下,那双冰冷的眸子俯视着脚下渺小的少年,如同看着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虫子。
“剑人。”铁盒开口了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,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鄙夷和裁决的意味,“仙族已衰,我族当兴。你这等心向仙族、甘为爪牙的杂种,活着就是污浊我魔族的血脉。”
他缓缓抬起右手。那只手包裹在同样玄黑的金属手套中,五指张开,对着阿羡的丹田气海位置。没有光芒闪耀,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,只有一股纯粹到极致的、凝练如实质的毁灭气息,从那手掌上弥漫开来。那气息所过之处,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扭曲声。
阿羡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!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地笼罩下来!他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!他想挣扎,想躲避,可身体被那恐怖的威压死死禁锢在原地,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!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代表着毁灭的手掌,带着无可抗拒的意志,缓慢而稳定地按向自己的小腹!
“不——!!!”
绝望的嘶吼终于冲破喉咙,却显得如此微弱无力。
铁盒的手掌,冰冷、坚硬、带着金属的质感,如同烧红的烙铁,轻轻按在了阿羡的小腹之上。
“噗!”
一声极其轻微、却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。
阿羡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!像一只被投入滚油的大虾!全身的骨骼、筋肉、内脏,在这一瞬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、揉碎、再猛地撕扯开来!一股无法形容的、超越人类承受极限的剧痛,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,从丹田处轰然爆发,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,冲垮了每一根神经!
“呃啊啊啊啊啊——!!!”
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从阿羡口中爆发出来,声带瞬间撕裂,鲜血从嘴角涌出。他的眼睛猛地凸出,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,瞳孔因为极致的痛苦而涣散失焦。身体剧烈地抽搐着,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骨骼错位的“咯咯”轻响和肌肉被无形力量撕裂的剧痛。冷汗如同开闸的洪水,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,混杂着嘴角涌出的鲜血,滴滴答答地落在身下冰冷的青石板上。
他能清晰地“感觉”到,自己体内那点微弱得可怜、连日月师傅都未曾言明的气感,那点支撑着他点出那一指的力量源泉,在铁盒手掌按下的瞬间,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寸寸碎裂、瓦解、彻底湮灭!仿佛灵魂的一部分被硬生生剜去,留下一个冰冷、空洞、散发着无尽寒意的巨大窟窿!
力量在飞速流逝,生命的热度在疯狂退潮。视野迅速变得模糊、发黑,耳边震耳欲聋的惨嚎声似乎也在飞速远去,被一片死寂的嗡嗡声取代。他感觉自己正在坠入一个冰冷、黑暗、永无止境的深渊。
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沦、堕入永恒的虚无之际,身体深处,那丹田被彻底摧毁、沦为一片死寂的废墟之中,一股极其微弱、极其灼烫的异样感,却极其突兀地钻了出来!
那感觉……来自他的怀中!紧贴着他心口的位置!
是那本被旧布包裹的《青云剑法》!
它不再只是传递一丝微弱的暖意,而是像一块被投入死灰中的烙铁,骤然变得滚烫!那股灼热感并不强烈,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冰冷的绝望,穿透了身体崩溃的剧痛,如同黑暗深渊里亮起的一点微弱却无比执拗的星火!
烫!一种带着奇异生机的烫!仿佛死寂的冻土之下,有某种东西被这毁灭性的力量惊醒、点燃!
“剑人……”铁盒冰冷的声音,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,带着一丝残忍的满意,清晰地传入阿羡逐渐模糊的意识,“废人一个,丢进水牢。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,直到烂成泥。”
冰冷的话语是最后的判决。
阿羡残存的意识只捕捉到“水牢”两个字,身体便彻底失去了支撑的力量。锁链哗啦作响,他被两名如狼似虎的魔兵粗暴地拖了起来。身体像一滩烂泥,双脚在冰冷的青石板上拖出两道湿漉漉、混着血水的痕迹。诛魔台下,无数道冰冷、鄙夷、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芒刺,扎在他毫无知觉的身体上。
他被拖下高台,拖过阴森冰冷的石阶甬道。空气越来越潮湿、阴冷,带着浓重的水腥气和铁锈味。最终,他被拖到一个巨大的、散发着恶臭的地下空间边缘。前方,是一个巨大的、墨绿色的水潭。水潭深不见底,水面漂浮着令人作呕的污物和腐烂的苔藓。水潭边缘的石壁上,凿着一个个仅容一人半蹲的、狭小的方形石穴,穴口被粗如儿臂的铁栅栏封死。浑浊发绿的污水,就浸泡到石穴内囚犯的胸口甚至脖颈。
这就是水牢。天魔堡最底层,专门用来折磨和缓慢消磨囚犯生命的地方。绝望、污秽、寒冷和缓慢的窒息是这里永恒的主题。
“噗通!”
一声沉闷的落水声。阿羡被魔兵像丢垃圾一样,狠狠掼进其中一个靠近水面的石穴里。冰冷的、散发着恶臭的污水瞬间淹没到他的胸口,刺骨的寒意混合着伤口被脏水浸泡的剧痛,让他残存的身体本能地抽搐了一下。沉重的铁栅栏“哐当”一声落下,锁死。
魔兵们啐了一口,转身离去,脚步声在空旷的水牢里回荡,渐渐消失。
死寂。
只剩下污水缓慢流动的粘稠声响,以及不知从哪个黑暗角落传来的、垂死者压抑而痛苦的呻吟。
阿羡的头无力地歪靠在冰冷的、长满滑腻苔藓的石壁上,身体大半浸在污水中,只剩下口鼻勉强露在水面之上。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腥臭和腐朽气息。丹田处那被强行摧毁的剧痛依旧在身体里持续回荡,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那片死寂的废墟,带来一阵阵抽搐般的余痛。彻骨的寒冷从污水里、从石壁中、从四面八方钻进他的骨头缝里。力量、希望,连同身体的温度,都在飞速地流失。
他感觉自己正在腐烂。像一块被丢进烂泥塘里的朽木。
死亡,似乎只是时间问题。
就在这意识模糊、身体濒临彻底崩溃的边缘,那股来自胸口的灼烫感,却变得异常清晰和固执!
它不再仅仅是烫,更像是一枚被投入死水中的种子,在汲取着某种养分!阿羡混沌的意识中,一个极其荒谬、甚至带着点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:
他体内那点微末的修为被废了……彻底废了……一丝不存……
而那本紧贴着他心口的《青云剑法》,此刻散发出的灼烫感,似乎……似乎正隐隐与丹田那片被摧毁的、空荡荡的“死寂废墟”产生着某种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共鸣?
这剑法……难道……
一个匪夷所思的、如同地狱深处燃起的微弱星火的念头,顽强地钻进了他混沌的意识——
这剑法,难道……废人才能练成?
如有内容侵犯您的合法权益,请及时与我们联系,我们将第一时间安排处理。
Copyright © 2025www.awuzz.com. All Rights Reserved 豫ICP备2023014283号-4