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图书馆的角落,盯着不远处那两个正在交换耳机的身影。眼边一片熟悉的弹幕滚动而过:【别误会啦,陆言只是帮那个女生调耳机音量,根本没听!】【那个女的是他青梅竹马,从小玩到大,陆言不能不顾她面子嘛!】我笑了笑,垂下眼,翻书的动作没有停。每次陆言和别的女生在一起,弹幕都会立马跳出来帮陆言澄清误会。
《弹幕说他悔疯了,可我再也不信了》是作者小说家经典作品之一,作者对这部小说倾注了很多心血,尤其是对陆言林瓷姜棠人物塑造方面很成功,自那天之后,我删了所有和陆言的对话框。也把头像从我们曾经去海边合照那张,换成了一片云。仅此而已。没有拉黑,没有删好友,也没有公开发泄情绪。我只是彻底沉默。三天后...
自那天之后,我删了所有和陆言的对话框。
也把头像从我们曾经去海边合照那张,换成了一片云。
仅此而已。
没有拉黑,没有删好友,也没有公开发泄情绪。
我只是彻底沉默。
三天后,是校艺术节。
我负责文学社的展台布置,一早就忙到中午,回宿舍洗了个脸出来,微信页面就弹出一条消息。
是陆言。
【你换头像了】
五个字,没有标点。
弹幕跳又跳了出来。
【啊啊啊啊啊陆言终于发现了!】
【妹宝别不理他,他已经开始崩溃了!】
【他昨晚看你头像看了一宿,还以为你把他删了!】
我退出了微信,没有回。
晚上艺术节开场,我和文学社一群人站在后台帮忙调控流程。
我正整理资料,就看到林瓷穿着一袭蓝色裙子走过来,冲我笑了笑:
“学姐今晚怎么这么素?陆言不会吃醋吧?”
我没搭理她。
她却一步步靠近,语气甜得发腻:“不过也对,你们最近不是冷战吗?听说你都几天没理他了?”
她扬了扬手腕,露出那只情侣款的蓝牙手表,笑意意味深长。
“他送我的,还挺贵的。”
我垂下眼,语气很淡:“希望你别后悔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我没回答,转身离开。
身后是她不甘的声音:“姜棠,你以为他真的还在乎你?你不过就是他玩腻了的玩具而已。”
我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,但却在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,被一只手拉住了手腕。
是陆言。
他拽着我走出后台,停在操场边的林荫道里。
我用力挣开,语气淡淡的:“你干嘛?”
他没吭声,低头看着我。
我瞥了一眼他手腕上那块一模一样的蓝牙表:“你们挺配的。”
他眼神闪了一下,语气也冷了几分:“你是吃醋了?”
我没说话。
“所以你就不回我消息,也不见我?”
“你不是也习惯不回我消息的吗?我以为你早就习惯我沉默了。”
他脸色瞬间僵住。
弹幕适时滚了出来:
【完了完了,陆言被噎住了!妹宝今天杀疯了!】
【他真的快受不了了,再这样下去就要失控了!】
【妹宝你别这样怼他了,他其实只是不会表达啊……】
我垂着眼,轻轻开口:“陆言,你有没有发现,我们好像已经很久,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了。”
“从来没有。”
“所以你在怪我?”
“没有,我只是不想再等一个只回‘哦’和‘嗯’的人了。”
他说不出话。
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见,他眼神是真的慌了。
不是演的,也不是装的。
是真的慌了。
晚上回去,社团群里有人发了一张照片,是我和系草学长一块搬展板的画面。
评论区一片起哄。
【啊啊啊学长也太会照顾人了吧!】
【棠姐终于不当舔狗了!】
【别说,这俩站一起还挺搭。】
我翻了翻,笑了一下,顺手点了个赞。
没过几分钟,我看到陆言的朋友圈更新了。
他发了一张酒杯的照片,配字:
“某些人换得真快。”
弹幕瞬间炸了:
【陆言疯了!他吃醋了啊啊啊啊!】
【他现在一定在疯狂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说清楚!】
【妹宝快点联系他吧,再晚就真来不及了!】
可我没有联系他。
我只是点开那张酒杯照,看了一眼拍照地点。
是那家我们曾经说好以后纪念日再去一次的清吧。
我关掉页面,轻声说了一句:
“你从来没陪我去过。”
“现在发给谁看呢?”
那天晚上,他给我打了七个电话。
我没接。
他在我宿舍楼下站了一夜,直到楼管来驱赶。
第二天有人发视频到表白墙,标题是:
“学长深情守楼一夜,只为挽回那位换头像的女孩。”
评论区一半在磕,一半在骂我冷血无情。
我刷了两眼,没说话。
弹幕跳出来:
【陆言已经疯了!他开始掉发了!】
【你别再惩罚他了,他知道错了啊!】
我坐在寝室阳台上,望着远处的天边慢慢亮起来。
弹幕依旧在刷,可我的心像空了一块。
他开始疼了。
可我已经不疼了。
周一早晨我刚走进教室,陆言就在门口堵住了我。
他一身黑衣,眼下是通宵未睡留下的青黑。
我原以为他是来质问的,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
“姜棠,我们谈谈吧。”
5.
他把我带到天台。
阳光刺眼,他站在栏杆前,低着头,好像很疲惫。
“我看了你点赞那张照片。”
“所以?”
“你喜欢他?”
“你管得着?”
他沉默了几秒,像是被我的冷淡噎住,随即有些狼狈地别开脸。
“你变了。”
“是啊,我不舔你了,你就觉得我变了。”
他抬头看我,眼神复杂:“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?你怎么就一点信任都没有?”
我笑了,声音却透着冷意。
“在一起?是我追了你整整一年,你随口答应的一句试试看。”
“你知道我每天为你送饭送水,你知道我生日等了你一整天,你知道你每次和林瓷走得很近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“你知道,可你从来没说‘我喜欢你’。”
“我太累了,陆言。你要是爱我,麻烦说出来。不是让我天天靠猜。”
他说不出话,只是死死攥着拳,青筋暴起。
弹幕却炸了:
【我哭死,陆言真的好惨!他本来今晚想告白的!】
【妹宝别说了,陆言要绷不住了啊啊啊!】
【他是真的爱你,只是不懂表达!他从小就这样,别逼他啊!】
我看着他,声音低下去:
“陆言,如果你不说,我就当你从来没爱过我。”
“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”他抬眼看我,嗓音发哑。
“意思就是,我不等了。”
他突然情绪失控,一步步逼近我:
“你是不是早就不爱我了?”
“你是不是和那个学长真的有一腿?”
“你是不是早就打算甩了我,然后现在装什么可怜”
“啪!”
我抬手,扇了他一巴掌。
弹幕安静了一瞬,然后全疯了:
【啊啊啊啊啊怎么动手了!!】
【陆言哭了!!!他真的哭了!!!】
【妹宝你太狠了,他刚刚都快跪下了……】
“你没有权利质问我。”我声音颤抖却坚定,“我从来都没做错什么。”
“我什么都没求过你,就想你别假装不在意我。”
“可你连‘我喜欢你’这句话,都不肯说给我。”
他红着眼,声音很低。
“你以为我不说,是不喜欢你?”
“我是不敢说。”
“我怕一说出口,你就真的走了。”
我看着他,忽然想起我最初加他微信时,他拒绝的理由也是:
“我不太习惯女生主动。”
原来你不是不习惯。
你只是,不想回应。
我们就这样站在天台上,谁也没再说话。
最后我转身走了,脚步坚定,没再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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